华多得到一次重来的机会14（完）
马克的生日要到了。
肖恩鼓动华多送点礼物。
“为什么？”华多很不满，为此他斜挑着下巴对准肖恩，“我厌倦了每次都主动。他就不能主动一下吗？”
“马克都给你送了几个月的礼物了。”肖恩为不在场的人打抱不平，“这不算吗？”
“唔……”华多沉思，然后他说，“没署名，没准儿是别人呢。”
肖恩翻白眼。
不管怎么说，华多还是去了马克的生日派对。
他还有些尴尬，是为克里斯和达斯汀。
不过当达斯汀甩着一脸眼泪鼻涕扑过来的时候，尴尬就自动退场了。
克里斯带了男友，俩人站在边上慈爱地看着达斯汀。
当华多感觉到他胸口的衬衫有点黏在皮肤上的时候，突然觉得他们也许不是慈爱，应该是终于甩脱了或者说终于归还了一个大麻烦那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得亏他穿的黑色。
白天FB已经庆祝过他们boss生日了。现在这只是个小型私人聚会。
也就六个人。
华多不得不很快就同马克讲话。
一直趴在他身上的达斯汀被肖恩带走了。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人。华多唾弃他。
“生日快乐。”华多干巴巴地说。
“呃，是的。我是说，谢谢你。”马克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面对面站着的华多。
这样的马克令华多笑起来，“别那么紧张。”
“我没办法不紧张，华多。”马克吞口水，直到分泌速度赶不上吞咽速度，他接着又喝了一口酒，“我没想到你会来。”
华多脸色一变。
马克赶紧说，“不，我是说，我非常希望你来，但是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他眨了眨眼，“你是愿意的吗？还是肖恩硬拉来的？”声音特别小。
又装委屈。华多心想，他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啊，肖恩要我来，他打算喝酒，我得开车，他说不费什么事，我们很快就走了。”
马克一下子蔫了，眼中希望之光湮灭，仿佛立刻矮了几寸一样。他又开始左顾右盼不肯看华多的脸了，“那，那，那你是不喝酒的吧。”他在说什么啊。
“嗯，我不喝。”华多十分配合地讲废话。
马克突然觉得多年前一边冲他嚷嚷自己拉广告多辛苦一边忍住眼中冷淡又绝望的泪水的华多更可亲一些。他想到这里眨了眨眼，让眼泪沾到睫毛上而不是落下来。不过声音就不那么好控制了，他听起来抖得像个将要被施暴的小姑娘，“哦，那，那好吧。”
华多不言语。
马克低头转身默默走开。
华多叹了口气。
马克突然停下，回头，哒哒哒又凑到华多面前，“不管怎么样——”
华多张大眼征询。
“我爱你。”
“你说什么？”华多呆愣，他刚才大脑空白了两秒。
马克想缩，但是依然迎难而上，“我爱你，华多，不论你是否爱我。我爱你不求你回报，你尽可以爱任何人，我得祝福你，我一定会祝福你，虽然我很难过，但是我爱你。”心跳的好快啊，马克悲伤地感受着自己的心跳。也许以后他可以抱着哈佛的回忆过一辈子。
“我也曾经爱你。”华多轻声说。
马克抱着回忆点头，“我知道，是我放掉你了，我很蠢。”
“我以为那是过去式了。”华多用视线爱抚马克，“但是刚才我心动了。”
“哦……”马克点头。
然后马克猛地一抬头，华多正温柔地看着他。那温柔里夹杂着泪光，一点也不完美无瑕，可再真实也不过。巨大的幸福冲击着马克，他宕机了。
“其实我一直爱你呀。”华多叹息，“我只是害怕。”
“啊？”马克傻着。
“其实被背叛或者被舍弃，这些都不算什么，商业决策——”华多注意到马克急于辩白，他按了按马克的肩膀，表示不要紧，“我生气，或者说我害怕的是，你不爱我。我害怕我的愚蠢让你失望，我害怕肖恩的优秀让你变心，我害怕一切会影响到你我之间感情的东西，即使它微不足道，毫无道理。”
“你不用这样担心的。”马克张了张嘴，到底也就说了这一句。事情发生了，甚至都过去那么久了，他现在说什么好听的话都没用。他好后悔。
“嗯，我现在知道了。”华多笑道，他弯起来的眼睛里还夹着眼泪，在氛围灯的映照下闪闪发光，“我那时太不自信。”
“我不知道你会自卑。你那么完美。”马克抖着嗓音插嘴剖白，“我很抱歉。我应该表现的更好一些。”
“走出来花了我好长好长的时间啊。”华多仰着脸不知道在看哪里。
马克惴惴不安等候华多回神。
良久，华多收回视线，平和地看着马克，“马克。”
“华多。”马克倒是很激动，不过他长着那张脸，再激动也就那样了。
然后马克走过去，轻轻搂住华多，慢慢收紧胳膊。
华多终于回抱马克，他的胳膊搭在马克的背上。
这触感令马克心里开出一片小小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