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多得到一次重来的机会11
华多直奔FB。
这是第一次他面对FB不会产生畏惧的情绪。
相反，他甚至有点小期盼，类似于觉得自己考卷答得不错很希望快点看到成绩那种。
保持着耐心登完记，他小跑到马克的楼层。
走进去之后，华多放慢了脚步，整理了西装。
深呼吸。
心跳略快，大约是跑步的原因。
马克永远是那个样子，坐在他的位置上敲代码。
自己会觉得他没有变化，这个造型也占了不小的原因吧。华多这样想。
他调整着步伐走过去，在玻璃墙外面停留，吐出最后一口气，伸手拉开了马克的门。
“马克。”
马克抬起的脸上蒙着一层做梦的表情，焦距对了好几秒才找准了华多的位置。
华多微笑着走近办公桌，在桌沿坐下，又叫了一声，“马克。”
“啊……”马克一脸呆滞。
华多觉得这样的马克特别可爱，然后他遵从内心摸了摸马克的脸而不是像之前那样逼着自己无视这些情绪，“我回来了。”
马克整个人都傻着。
华多伸手捏住马克的脸颊，只有一层薄薄的脂肪，他不赞同地拉下嘴角，“你瘦的过分了，马克，你有多久没吃过正常的食物了？”
马克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声音发出来。
俩人之间沉默了一秒钟。
马克像是被这沉默刺激了，立刻抬手抓住正放开自己脸颊的华多的手臂。
华多偏了偏头，用目光表示疑惑。
“华多。”马克干干地说。
华多点点头，“我在啊。”
“你在这里。”马克重复了一遍。
这对话毫无意义。
华多心想。
然后他笑道，“好了，我就是来看看你，你可以放手啦。”那只抓住手臂的手更使劲了。华多疑惑地看着马克。
“不要消失。”马克说。
华多很想抓抓后脑勺，他跟不上马克的点。不过算了，谁能跟得上呢？“好的，我不消失。”
但是手臂已经开始有点痛。
华多没有忍，他轻轻吸了一口气，用空闲的另外一只手去推马克。
马克的眼睛越来越剔透，蓝光盈盈流动。
华多没有注意。
于是眼泪滴在了马克的T恤上。
啪嗒。
华多愣住。
“不要离开我。”马克说，面无表情的。好像表情都随着汹涌的眼泪流掉了。
华多呃了一声。
是不是有点尴尬？
马克盯着华多。
华多慢慢收起笑容。
他停了片刻，再开口的声音就没那么轻快了，“马克，放手吧。”岂止不轻快，在往昔的对比下，简直算得上是冷酷。
马克的手指都嵌进了华多的肉里面。
华多也不介意，他自顾自地说，“我很抱歉，过去的我太短视，无论是对FB，还是对你。”
“不过还好，你和FB都发展的不错。至少我没有给你们造成什么损失。”
“唔，所以，我想我们还能做朋友，你说对吧？”
马克没有发声，依旧执拗地盯着华多。
华多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用一种饱含着纵容和无奈的眼神看着马克，嘴角略翘起。就好像还是过去的样子，无论如何，最后总会陪在马克身边，做马克希望他做的事情。
但是，此刻在这里的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我不想跟你做朋友。”
马克说，他瞪视了华多很久，然后慢慢放开手，把面向扭回电脑面前，开始一步一步继续敲代码。
华多笑了笑，站起来，低头整理自己的袖子。
“还有事吗？”马克如是问。
华多微愣。
“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马克如是说。
华多看了眼马克。
马克像是回到了之前敲代码的节奏，渐渐加快了速度。
有点失望呢。
华多这样想，他耸了耸肩，慢悠悠走出办公室。
华多最后选择了加州这边的工作。
无他，纽约的天气实在算不得好。
而且朋友们都在加州啊。
他常常和肖恩聚会。
也偶尔跟克里斯。
达斯汀的话，就打打电话，发发邮件了。没办法，小天使太怂。
也邀请过马克，当然不是单独的，华多还是很想念四人之夜的。
可惜从来没成功过。
久而久之，华多也不追求这个了。
工作刚起步，社交要建立，要忙的事太多。
不过谁叫他是优秀毕业生呢，工作完全难不倒他。
外表又俊秀，笑容又甜蜜，性格还温柔。
他认识了新朋友。
这完全难不倒他。
第一次被同事们簇拥过生日的时候。
已经是第二年春天的事了。
派对结束之后，华多用一个大袋子把礼物全部装起来，抗到肩上带回去。
肖恩笑话他是圣诞老人。
华多随手从袋子里掏出一件礼物塞给他，“对的，我是圣诞老人。”
肖恩摇了摇手里的小盒子，放在耳边听动静，“这件没有拆过耶，也许是个害羞的姑娘送的，你这样随手处置姑娘的心意，也太无情了。”他嫌弃地哼了一声。
华多瞟他一眼，“那么有名字吗？没有的话我就算想郑重对待也没办法吧。”
肖恩已经拆掉了外包装。
里面是个领带夹。
没什么创意，还有些老气，但是一看就很贵，蓝宝石在路灯之下幽暗深邃，一圈碎钻熠熠生辉。
俩人沉默片刻。
肖恩说，“叫你不要招惹富婆呀。”
华多无奈，“瞎说什么。”
“这一看就是个有钱寡妇的品味，她在说，‘跟我结婚吧小鲜肉’。”
华多白了他一眼。
驱车离开。
肖恩傻站着被喷一脸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