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多得到一次重来的机会5
电影开始没多久克里斯起身出去了一下。
过了大约几秒钟华多感觉身边一沉。
他觉得应该忍住不要把之前搁在身边的手收回来，因为他得假装自己在全神贯注看电影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身旁换人。
然后华多就后悔了。
事实上这是个两难的境地。
收回手，他知道马克坐过来了。
不收回手，他就得容忍马克像个小老鼠一样零零碎碎地触摸他的手指。
这太让人分心了。
为了保持这个自欺欺人的“我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姿势，华多半边身体都僵硬了。
然后马克握住了华多的手。
华多沉住气，偏头狠狠地瞪了马克一眼。
马克认真看电影，把微微勾起的嘴角留给华多。
当雪原大战的时候华多没办法和达斯汀一样惊呼为剧情人物担惊受怕，因为马克在轻柔地，反复地，摩挲华多的手背与掌心。
华多只好使劲握住马克的手。
当操蛋结局出来的时候华多也没办法抽气感叹，因为马克干脆把华多的手揣到了肚子上。因此华多可以感受到马克的腹式呼吸。他真的很想朝这个柔软温热的小肉垫上来一拳，但是，那会破坏达斯汀的观影感受。
至于克里斯，他已经自觉地抬起靠近马克这边的手支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用手掌扶着额头以阻断朝这边的视线。
华多只好气哼哼地看完了全篇。
值得庆幸的是马克在结尾处总算让华多把手抽回去了。
华多简直要为马克的体贴喝彩。
整个屋子里大概只有达斯汀专注于电影。
华多真心羡慕他。
第二天华多醒来之后发现房子里就剩他一个人。
另外三个都得上班，就他一个自由人。
这倒是和哈佛的时候反过来。
华多在厨房转了一圈，叼了一片面包冲咖啡。
克里斯打来电话，“华多，起床了吗？”
“嗯，怎么？”
“就是让你不要出门这几天，昨天有记者跟过来。”克里斯声音很轻快，这不太像一个正常的反应。
华多放下杯子，面包盖到杯子上，走到窗边的墙壁那里往外看，“严重吗？”
克里斯笑了声，“没事，刚好我想到反击的方法了，你别出门就行。”
华多拉上窗帘，“好的。”
克里斯笑，“别那么紧张，真的没事，你要是不放心可以上网看看。”
华多说，“好的。”
“晚点我让达斯汀带泰国菜回去。”克里斯说。
华多笑，“好。”
华多打开电脑搜索了FB。
然后他被铺天盖地的马克克里斯同框照甩了一脸。
华多张大嘴巴看着记者讲故事。
在这些照片里，马克和克里斯一同离开公司，上同一辆车，期间俩人对视，车子一路来到达斯汀的家，俩人下车，马克站路边等克里斯停车，克里斯追上去拍了下马克的背，俩人进入房子。
本来这些照片要说是正常的朋友出行也没关系。
重点在于，马克全程挂在脸上的笑容。
记者这样形容它——天呐，这个溺于爱河的小伙子是谁？
还有各种网民评论。
华多叹为观止地浏览着。
他从来不知道马克和克里斯还能是一对儿，并且这对CP还有不少拥趸。
当然马克和肖恩这对更火。
还有克里斯和达斯汀这对，还有个外号叫天使夫夫。
哦，还有肖恩和达斯汀的——恶魔爱天使。
……
克里斯再次打来电话的时候华多正在看一篇讲述克里斯和达斯汀在公司秀恩爱的小说。作者在篇头标注了糖，日常，清水，全年龄等词。
就这半天的功夫华多已经懂得了这并不是表示这个小说是在讲每日食谱。
华多接起电话，脑子里努力驱赶克里斯给坐在电脑前的达斯汀喂披萨的画面。
“怎么了？华多，你听起来，挺，高兴的……”克里斯莫名其妙。
华多于是笑出了声，“没什么，我在上网，有什么事吗？”
“就是打来看看你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你问问达斯汀吧。”
“嗯，最近我和马克都不能过去了，还有，很抱歉你得待在房子里。”
“没事，我有很多事可做。”华多真心地说，他发现了好多小说图片还有漫画。这简直太有意思了。
晚点达斯汀回来就看见华多大笑着过来迎接他。
达斯汀虽然觉得记者把克里斯和马克弄成一对挺可笑的，但是华多笑的似乎有点过了，他小心翼翼地跟着华多去厨房热菜，“华多？”
“怎么了？”华多看了眼达斯汀憋的圆圆的脸，突然觉得达达小天使这个称呼真的很贴切，然后他就咧嘴笑了。
达斯汀往后退了一步，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华多，你没事吧？”
“我很好，只是觉得你很可爱，达达。”华多摇了摇脑袋，等时间到了就把菜端出来。
达斯汀闭嘴不说话了。
华多绝对有问题。
在华多再一次喷饭的时候达斯汀忍不住开口，“华多，这事也没那么可笑吧……”
华多一边抱歉一边收拾桌面，“你说得对，达达。”
“达达是什么鬼？”
“是你啊。”
“……我得说这不是你的风格，华多。”达斯汀开始忧心了，华多生病了吗？
华多终于不折磨达斯汀了，他直接翻到白天的那篇小说给达斯汀看。
然后他看着达斯汀瞪着眼睛张大嘴巴的样子又笑了。
“这些都是什么？！”达斯汀惊恐，“我喜欢妹子！”
华多伸长胳膊揉达斯汀的脑袋，“没事，只是小说。”真的很可爱啊。
达斯汀点了点鼠标，然后他就哈了一声，迅速露出得意的笑容，“看这个华多。”
华多凑过去，达斯汀点开的是马克和肖恩。
是一篇设定在中世纪的文。肖恩是老师，马克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作者说喜欢看年下的可以从第4章开始。
于是达斯汀点开了第4章。
弟子马克下药迷倒了老师肖恩，并把他捆绑在地下室里。
华多捂住额头，以他比达斯汀多一个白天的阅览经验来讲，这篇小说会给达斯汀带来巨大的冲击。他叉掉了这篇文。
达斯汀不解，“华多，我才看了一点。”
“达斯汀，别看了，你会受不了的。”
“你知道它讲的什么。”达斯汀说。
“额，不，这篇我没看过，不过有标签啊，不适合你。”
达斯汀又点开中世纪。然后他注意到了篇头的BDSM，“这是什么？”
华多捏了捏鼻梁，“呃，涉及到一些暴力描写，还有，性。”
达斯汀不赞同地看了华多一言，“我又不是小孩子。”
“就是，它的程度有点深……”华多试着组织语言。
达斯汀耸耸肩，继续看。
然后华多注意到达斯汀的耳朵红了，他的背也僵硬起来。
华多叹气。
下一刻达斯汀尖叫一声甩开笔记本弹起来，他这回是真的惊恐了，“这些，他们是怎么想到的……”
华多拍拍达斯汀的肩膀安抚他，“别紧张，也不是所有的都是这样，这种类型是少部分。”
达斯汀颤巍巍问，“别的类型？”
华多介绍，“有些很可爱的小短篇。”
达斯汀，“就是类似‘达达’之类的？”
华多笑，“是的。”
“那我也不看。”达斯汀嘟囔着离开餐厅，不过他带走了笔记本。
华多耸耸肩，他也带走了笔记本，他决定睡觉之前把中世纪看完。
华多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醒过来。
一睁眼就看见马克坐在床边地板上。
华多埋头蹭了蹭脸，含混着声线说，“马克？”
“我在。”
华多有点转不过来弯，不过他懒得张嘴问，就只是扇着睫毛，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马克。
“我想告诉你我爱你。”马克说。
华多笑了，“你不是爱肖恩吗？”
马克愣住，还眨了眨眼，吭哧到，“我，我什么？”
华多捂着枕头笑了半天才说，“你爱上肖恩了，还把他绑在地下室里。”
马克抿着嘴一脸严肃地听着，然后他说，“不，我没有爱过肖恩，我爱的一直是你。”
华多偏了偏头，他凝视着马克，伸出手去摸对方的脸，后者往前凑了凑把脸放进华多的掌心，“你说的真好听，马克。”
马克闭眼享受了一会儿，“因为我说的是真的。”
华多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我也爱你，马克。”
马克一震，飞快睁开眼睛。
华多像是被马克凛冽的眼神给刺痛了，往后缩了一下。
马克猛地往前一探抓住华多的肩膀，跟着就爬到床上挨着华多躺下来。
华多有些不知所措并且他没有控制住面部表情。
于是在马克看来华多很迷茫又想逃了。
马克果断搂住华多。
“……马克？”华多小声问。
“嗯。”
“你这样我睡不着。”
“没关系，你会睡着的。”
“哦，好吧。”
过了一会儿马克偏头看看身边人。
华多果然睡着了。
马克轻轻放手，下床。
站在床边看了又看睡着的人。
马克悄悄走了出去。